2017中国国际远程与继续教育大会会后，笔者拜访了郑州大学远程教育学院院长李占波教授。在一个小时的访谈中，令笔者印象最深的，是李占波几次强调“适合的教育才是最好的教育”。事实上，不论是慕课的开发，还是在远程教育学习和考试机制的部署上，郑州大学远程教育学院始终贯彻这一教育理念，回归教育本质。
从前，受制于师资、优质教育资源等因素，个性化只能存在于理想之中。如今，随着学习模式的不断创新，以学习者为中心的个性化教育正逐步成为现实。“教育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诸多教育模式的限制已被打破，我们可以最大程度地让学习者按照个人的兴趣和个性化需求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和学习内容。”李占波说。
郑州大学远程教育学院院长李占波
CEDU：参加了为期两天的2017中国国际远程与继续教育大会，您有哪些感想?
李占波：会议的内容很丰富，包含政策、产教融合、创新创业等方面，让我开阔了视野。以前只是想着怎么去做，现在则为以前的很多做法找到了理论依据，比如钟会长在演讲中强调，要回归教育的本质，要充分利用技术，但是不能让技术把教育的本质弱化等等。
CEDU：您从事教育行业多年?感触最深的是什么?
李占波：从大学毕业至今，从事教育已有31年，31年来，非常享受当老师的感觉，享受桃李满天下的骄傲和自豪。要说感触，那就是为学生们答疑解惑，指点迷津，不仅仅是学习上的，生活上、个人发展方向上的疑惑也都会跟他们交流。
CEDU：您对远程教育有什么样的思考?
李占波：我是在2015年3月到郑州大学远程教育学院任职的，在这两年多的工作中，对远程教育的认识不断加深。在我看来，远程教育发展方向适应目前社会发展的需要，尤其是十九大提出了“办好网络教育、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的新任务，意味着网络教育、继续教育迈入新时代。远程教育将真正营造一种“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便捷学习方式，给知识追求者以极大的便利，在满足学历提升需求的同时，也引导他们增添知识、提高素质和增强能力。
CEDU：据悉，郑州大学远程教育学院承担了郑州大学慕课制作的职能，那么，学院是如何服务本科教学信息化的?
李占波：我们学院在教学资源制作、网络教学服务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对学校本科慕课制作工作有借鉴作用。我们主要从以下四个方面来支持学校的教学信息化工作。
第一，借鉴远程教育十多年的网络课程资源建设经验，搭建了慕课开发的软硬件环境，成立专门的慕课设计开发部门，组建建设队伍。
第二，依据在线学习规律，设计与开发了一批高质量的慕课课程，多门课程推荐为省级在线开放课程与国家级在线开放课程，并在教学平台上发布供全日制本科生使用。同时，远程教育的部分课程资源也实现校内共享。
第三，负责郑州大学慕课教学平台的管理与运维，为教师开展混合式教学提供技术咨询与服务。
第四，为慕课教师提供教学设计与教育技术方面的培训，除了线下的培训，我们专门开发了《教师工作坊》在线培训课程，同时搭建了郑州大学信息化教学支持与服务中心门户网站，为教师开展混合式教学提供咨询和服务。
CEDU：做这些课程的主要思路是什么?
李占波：郑州大学制定了“十三五”信息化建设专项规划，在规划当中，主要体现在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上。深度融合的第一阶段，我们想拿出来一到两个亿，打造一些高质量的课程，也可以说是在目前慕课的基础上，再深入的进行研发和融合，比如利用虚拟现实、AR、VR、人工智能等技术，打造一批深度融合的课程，让学生在有充分的多维度感触的情形下学习相应的知识和训练能力。学校的医学专业是优势学科，把医学与虚拟现实技术深度融合，打造出真正适合学生学习，能够让他们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而不是简单地录个课放到平台上，这样是显示不出深度融合的。适合的教育才是最好的教育，我们得去琢磨哪一些是适合大学生学习的，这种适合有很多方面，可能是适合个人能力发展，或者是适合个人兴趣发展，还是适合创新创业能力需要等，最终是要让学生真正能够按照自己的兴趣，按照自己的能力制定自己的方向。当然，目前要实现这些难度还很大，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CEDU：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什么?
李占波：现在的问题是这种设计和创作的人才太少，尤其是做深度融合课程的设计人才更少，既能综合应用各种信息技术，又熟知教育规律，还能精通制作课程所涉及的专业知识，这样的导演级别的人才更是凤毛麟角。
CEDU：目前在线资源的建设情况如何?
李占波：用于远程教育学生的在线课程有450门，其中有150多门是按照慕课的标准建设的，面向全日制本科生的慕课已完成30门左右，包括公共课与专业课，目前还有十多门正在建设中。在微课方面，我们鼓励和引导各个院系的老师自行设计与制作微课。
CEDU：慕课给全球教育带来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有可能在不久后会诞生一种更新更好的模式取代慕课，对此，您如何看待?
李占波：这是教育信息技术发展的必经阶段，原来的授课以书写为主，后来出现了多媒体教学，再后来随着在线教育的发展，建设了大量的网络课程，慕课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种新型的网络课程，它更加考虑学习者的在线学习规律。比如教学视频都以微课的形式呈现，在学习过程和交互方面都比以往的网络课程更加灵活，这也是慕课能够快速兴起并引起广泛关注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慕课的确给教育带来了巨大影响，尤其对高等教育改革形成倒逼之势。但是随着技术不断发展，新技术层出不穷。同时，脑科学、心理学等领域的研究成果也让我们对学习的认识不断拓展与深化，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有更多样化的网络课程形式出现，来弥补慕课学习中的一些不足。比如我刚才提到，要像看大片一样地去学习，去感受，去参与其中，学生可以在虚拟现实实验室进行实践和操作，而不是简单地看视频。目前，慕课在这方面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要融入更多的新技术。
CEDU：慕课的未来形式是什么样的?
李占波：慕课将来的发展肯定是个性化，由学校或专门机构提供各种各样的模块，学生自己去设计，去组合，这样才能真正凸显出学习的个性化，真正以学习者为中心。
适合的教育才是最好的教育。以前是没有条件和技术实现，因为教育资源就这么多，优质师资也很匮乏。现在，随着教育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这些限制已经被打破，我们可以最大程度地让学习者按照个人的个性化需求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和学习内容。
当然，个性化不是放任自流，教育要有灵魂，失去灵魂的教育，那就不叫教育。所谓灵魂，是指教育本质，是教化，是言传身教，是答疑解惑等等。教育的目的或者说教育的新常态，必须要回归教育的本质，必须要遵循教育的规律，技术只是为教育本质丰富服务手段。
CEDU：当下，成人学习的内涵发生了哪些变化?
李占波：成年人的学习，或者说高等教育，在我看来老师的主要任务应该是答疑解惑，传道授业是在小学和中学阶段主要要完成的任务。到大学阶段，老师不应该还是以讲为主，而是为学生解惑，老师的位置要从课堂的台前变成台后，要让学生走向前台，老师退居其后作为教学的辅助。
远程教育的学生主要是在线上完成学习，当下线上的主要功能是开发和整合多种形式的资源，让学生在线上充分地获取。线下主要以解惑为主，老师的大部分精力用于做好线下内容，通过设计多种场景的主题研讨，促进师生、生生之间的交流，在交流中答疑解惑。
CEDU：对此，郑州大学远程教育学院做了哪些工作?
李占波：我们在远程教育学习的机制上、考试的机制上、管理的机制上都在部署。众所周知，远程学习主要以学生自己学习为主，然而学生在线上的学习效果如何，就目前我所了解到的，很多远程教育平台几乎没有跟踪监控。也因此，我们提出了“以考促学”，目的是通过考试，一方面检验学生的学习成果，另一方面是要把考试当成促进学生主动学习的一个手段，真正实现以考促学。
很多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因没有测试，很难知道所学的一些知识是不是真正吸收了。那么，当学生在完成一个阶段的学习后，如果有一个阶段性测试，能够帮助学生在考试当中巩固知识，同时也能促进学生在考的过程当中主动找寻答案。
学生报名远程学习，是基于对文凭的需求，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个需求，通过以考促学的方式，引导和督促学生主动多学一点知识、提高素质和增强一些能力，真正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
CEDU：新的网上考试系统已经投入使用了吗?
李占波：正在开发阶段，争取2018年春节前投入使用。新开发的网上考试系统跟普通的网上考试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学生完成一个阶段的学习后，可以随时申请考试，考试过后如果认可当下的成绩，可以向系统递交，系统将保留这个成绩。如果对成绩不满意，本次考试的成绩作废，可申请再考或多次考试，直到满意为止，真正实现时时可考、处处可考。当然，每次考试的题目是不一样的，都是系统随机抽取的。
远程教育发展到今天，考试的问题依旧有很多，这是很多网院避免不了的。我们不怕有问题，而是要正视这些问题，提出问题的解决方案。我们要利用学生对文凭的刚性需求，引导他们获取更多的知识，让他们能够为一道题，主动去查阅资料，学到更多的知识，提升技能，这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虽然看似我们的工作量增加了很多，但是如果把这件事情做好了，就达到了远程教育或者说网络教育的共同目的，也是国家对远程教育的初衷，真正为提高国民素质提供了有效的创新手段。
CEDU：学历教育转型到非学历教育是一个大趋势吗?
李占波：将来继续教育应该是加强资格教育或者理解为证明教育，学历与非学历教育要相辅相成，有机结合，最终达到统一目的，如果真正的能够做好知识的传播和教育，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并没有什么区别。远程教育的目的是让国民都能够接受到公平的教育，想学的时候能够找到学习的方法，非学历教育也好，学历教育也好，我个人观点是，以非学历教育为主要形式，有机组合达到要求后可以发给文凭或资格证明。
CEDU：请谈谈郑州大学远程教育学院未来两三年的发展规划。
李占波：目前，除了前面介绍的在线资源建设外，我们正致力于加大网上考试改革力度，转变学习方式与考试方式，给学生创设一个边学边练、学考结合的学习环境。
接下来我们也将大力发展网上招生，形成以郑州大学远程教育学院为主导的招生形式，这么做主要基于以下两点考虑：
第一，各个网院都有很多学习中心，如何在平衡利益的同时保障教学质量，是很多网院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们要加大网上招生力度，力争在两三年内把相应的线下招生管理的一些职能转移到线上进行，便于过程监控。
第二，严把招生关口。将来由学院直接把住招生入口，统一对外，对录取的每一个学生都进行电话回访、确认信息，以防止个别学习中心出现虚假宣传、乱承诺等违规操作。
同时，我们一直不断加强学习中心的管理。目前我们正在开发一套学习中心管理系统，这套系统细化到每一个学习中心是如何管理学生的，怎样为学生提供服务等方面，基于这套系统，我们将可以更便捷地协助学习中心加强教学过程的管理与服务。
本文作者：中教全媒体 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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